第1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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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
負責人一臉菜色地把人叫回來。
“你看著，”他含糊道：“我去和司總匯報。”
被喊回來的人有些茫然，還是照做了。
負責人心有餘悸地上傳照片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回報上去。
幾個小時之前。
方特助一如往常來到工位，開完例會之後就帶著重要文件去了總裁辦公室。
一路上，方特助收獲不少問候，他扶正眼鏡，禮貌地一一回應。
他是司行昭的得力助手，專業能力過硬，很得賞識，公司裏的人也敬佩他。
只是再專業的秘書也會苦惱自己讀不懂上司的心思，方特助最近也有了這種煩惱。
好在並不涉及工作，是上司的私事，不會讓他懷疑自己的專業水平。
但插手上司的情感生活也很可怕！
方特助心有餘悸。
他想到美貌柔弱的總裁夫人，還有反常的上司，頓時覺得人生艱難。
一會後，方特助就收拾好情緒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。
“進。”
方特助神色如常，高效迅速地匯報完畢。
結束之後，他沒有離開，在原地站了一會。
辦公桌後的男人沒有擡頭，也沒有說話，顯然也是知道的。
方特助看這個反應，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上司的心思不好猜，但方特助不用腦子都能想出來現在司總心裏想的是誰。
“我已經安排了一隊人跟著去，”方特助應答如流：“今天去東山的人很多，所以我又去安排了幾個保鏢，並讓他們實時匯報郁少爺的情況。”
“還有照片，需要讓您過目麽？”
方特助說完就低下了頭，顯然也有點不適應金牌助理到私家偵探的角色轉變。
天知道他的專業能力為什麽要應用在這上面。
司行昭沈默了一會，在方特助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的時候，終於開口了。
“直接給我就好，”男人神色如常地合上企劃案：“讓他們把消息直接發給我。”
“照片也要。”
方特助一震，很快反應過來：“好的。”
他用餘光瞥了一眼司總，對方的面容依舊冷峻，垂著眼瞼，斂去眼底暗色。
走出辦公室，方特助再次肯定自己的專業能力和揣摩上司想法的能力。
只是有點對不起總裁夫人了，和同學去露營都要被人跟著。
方特助在心底說了聲抱歉。
方特助找來的保鏢很稱職。
郁皊一行人在九點到達東山，他們的記錄就從九點開始到發消息的時候。
山上人很多，也有不少架著攝像頭的，他們又很小心，因而偷拍的行徑沒有被發現，拍下來不少入鏡的照片。
東山上風景好，今日陽光也不錯，萬裏無雲，鏡頭中心的兩個年輕人長得又好，隨便一拍就能出片。
照片裏，郁皊穿著沖鋒衣，愈發顯得纖細高挑，站在比他高大壯實不少的男生身邊和他說話，偶爾還笑一笑。
他皮膚極白，是霜一般的冷色調。長發烏黑柔順，被風吹得有些亂，每根發絲都浸在燦爛的陽光裏。
膚色微深的男生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不好意思。
看上去像是校園戀愛。
負責人的心頭愈發覺得古怪。
原本他們是打算幫忙的，以一個陌生好心人的身份，但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出來得太快了，讓他們完全沒有預料。
負責人叼著煙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，引得路人專門跑過來提醒他，不要在這裏抽煙。
他只好吐了煙，又和人道歉。
好在沒過一會，司總的消息就發來了。
“繼續匯報，註意他的安全。”對面的消息很簡短：“有事就去幫忙，不要麻煩別人。”
“不要被發現身份。”
負責人：……
他是保鏢！不是私家偵探！不知道該怎麽扮演一個熱情路人！
這活也太棘手了。
負責人沒叼煙，表情更苦大仇深。
他在司氏集團下任職也有幾年了，平時只負責安保，對頂頭上司的唯一印象是雷厲風行，哪能知道上司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果然，負責人深吸一口氣，戀愛中的上司總是更難伺候。
***
天文社來的齊聞十分熱情。
他大概是天生的開朗性格，很會來事，沒多長時間就和江檸祁陽他們聊起來，熱火朝天。
“我們這次帶了望遠鏡過來，”齊聞是社長，笑著和他們說：“會更清晰，你們想過來看看麽？”
郁皊想了一下。
齊聞補充：“我們是天文社的，專業設備還是有一些的，到時候在群裏發消息，想來的都可以過來。”
郁皊點了點頭。
他來之前就聽江檸說有其他社團的成員過來，不過對他的影響不大，畢竟他連攝影社的成員認識的都不太多。
“好啊。”祁陽代替郁皊回答：“到了晚上我們就過去，蹭一下你們的望遠鏡。”
齊聞得到回答，又問：“你們中午打算怎麽吃？這裏可以點外賣，但是要等很久。我們社團帶了鍋過來，我會做飯，要一起來吃嗎？”
他坐在折疊凳上，一雙長腿委屈地縮著，笑容很開朗：“我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江檸熱情：“我們也帶了鍋！”
“你們打算吃什麽？我在超市買了肥牛卷和蔬菜，”她看著齊聞，帶了幾分探究：“你會做什麽菜？”
齊聞是大三的，江檸對他不怎麽熟悉，自然不知道這個學長會不會做飯。
江檸看了一眼郁皊的方向。
不會是為了泡大美人說出來的大話吧？
要是真的，他們今天就是沾了郁皊的光。
齊聞不慌不忙：“昨晚做的菜，凍在餐盒裏，中午熱一熱就可以了。”
他看向郁皊，眼睛彎了彎：“簡單做了點，鹽水蝦、糖醋小排骨、番茄蝦滑，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。”
祁陽很不合時宜地“哦？”了一聲。
這時候要是看不出來對方的心思，就有些太遲鈍了。
郁皊看著齊聞的笑臉，斟酌地搖了搖頭。
這個來幫忙的學長的確很熱情，但要是不把過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就更好了。
“謝謝，”他不動聲色地拉開和齊聞的距離：“太麻煩了。”
郁皊拉了拉還想說什麽的祁陽。
“我們帶了吃的過來。”
齊聞露出可惜的表情。
那也只是一瞬間，很快他的笑容重新掛上：“我的廚藝很不錯的，真的不來試試嗎？”
郁皊搖頭。
江檸出來打圓場。
“學長，你帶了這麽多東西過來，是打算一個社團一起吃嗎？”她笑了笑：“我們攝影社的也打算一起，弄個大鍋燉什麽的。”
齊聞搖搖頭。
他的笑容明顯淡下來：“沒做那麽多，他們自己有帶東西過來也有點外賣的。”
江檸看破不說破：“是嗎，我們社團打算聚在一起吃。”
這就是顯而易見的拒絕了。
齊聞看了一眼郁皊，後者表情淡淡，一雙漂亮的眼睛眨著，睫毛又長又直。
話不多，安安靜靜地坐在折疊凳上，肩背瘦削。偶爾才應一兩聲，側臉光潔雪白。
很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。
“那也沒事，”齊聞並不氣餒，笑容更燦爛：“要是你們想，隨時可以過來。”
郁皊禮貌地點頭。
齊聞又站著說了一會話，被同社團的人叫回去了。
祁陽戳戳郁皊。
郁皊偏頭看他。
“這個學長應該是看上你了，”祁陽：“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郁皊莫名其妙：“我應該有什麽想說的？”
祁陽撇撇嘴：“你沒有，但你老公肯定有。”
郁皊擰了擰眉。
好在祁陽還知道小聲點，湊在他耳邊：“你想嘛，你背著他跑出來玩，還遇見一個開朗男大和你談笑風生，他不得年齡焦慮了。”
短短一句話竟然有三個槽點。
郁皊：……
“我們不是那種關系，”思忖再三，郁皊還是糾正祁陽錯誤的用詞：“而且，你想多了。”
純潔的合約關系竟然被汙蔑至此。
祁陽一笑。
露出那種我就知道你在說謊的表情。
郁皊索性不和他計較了。
祁陽總會想得很多，要是告訴他真相，還不知道要想到什麽時候呢。
“煮面吧，”郁皊點開外賣軟件看了看：“周邊有一些外賣，你看過了嗎？”
江檸把小鍋拿過來。
祁陽到帳篷裏拿出食材：“不點外賣了，帶的東西太多了。”
“那我們就煮面吃！”
江檸高高興興地宣布：“不用管他了。”
她是很愛看帥氣學長圍著大美人轉的場面，但顯然大美人本人不太喜歡。
郁皊點頭，幫著一起準備食材。
飯很快做好了，肥牛卷下鍋香氣撲鼻，江檸還下了一把水嫩新鮮的娃娃菜，看著更誘人了。
祁陽一邊洗碗一邊比劃：“早知道我昨天就再買點蝦滑，可以涮一涮。”
郁皊打破他的美夢：“鍋裏煮不下。”
“我就說說嘛。”祁陽笑笑，擦幹凈餐具上的水分給眾人。
“流星雨晚上七點……”江檸一邊嗦面一邊看手機：“吃完飯可以去山腰上逛逛，這裏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“對哦，”祁陽在背包裏翻：“我把我的相機也帶過來了，等會給你們拍照。”
江檸自然答應下來：“那給我們拍個合照。”
郁皊也點頭。
他們正說著，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尖叫聲。
“他好像嗆到了！”
有一道頗為尖利的聲音響起來：“有醫生嗎？他的臉憋紅了！”
江檸立刻變了臉色。
她把碗放下，匆匆跑過去，祁陽和郁皊也跟上去。
的確有人嗆到了，是個不認識的男生，眼鏡在掙紮間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，一張臉憋得通紅，發出痛苦的嗬嗬聲。
和他一起過來的人手足無措，虛虛扶著嗆咳到的男生，露出焦急的表情。
江檸也急了。
不知道他剛剛吃了什麽，但顯然情況有點嚴重。
一起來露營的社團成員裏沒有會急救的，不敢貿然上手導致情況更嚴重，只能在一旁幹著急，到處問有沒有會急救的醫生或者護士。
周圍也騷動起來。
祁陽咽了咽口水：“壞了……”
山腳下有醫療點，但路也有些遠，醫生趕過來也需要一定時間。
齊聞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，臉色凝重：“這裏好像有求救電話……”
“誰嗆到了？”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忽然分開躁動的人群，語氣冷靜：“我是醫生。”
他冷靜的語氣很能唬人，慌亂失措的社團成員立刻道：“在這裏！”
年輕男人大概真的是醫生，很高效，查看了一下男生的情況，熟練地抵著他的腹部擠壓，來來回回反覆。
沒一會，嗆到的男生就咳著吐出來一顆丸子，在旁邊吐了一會。
危機解除。
齊聞放松下來，對著電話說聲謝謝就掛了。
才打算下去找醫生的郁皊和祁陽也松了口氣。
他們是來露營的，要是有人因為嗆到出了什麽事也挺難處理的。
“真是謝謝你！”
年輕男人搖搖頭：“不客氣。”
“我也是來露營的，如果之後有什麽情況可以找我來幫忙。”
他言簡意賅，仿佛完成任務似的，目光在郁皊和祁陽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郁皊頓了一下，有些疑惑地回望。
醫生收回視線。
江檸自然答應下來：“那真是太謝謝你了！”
她去給醫生拿東西感謝去了，人群後的祁陽忽然碰碰郁皊。
他回過味來：“我怎麽感覺這是你老公派過來的人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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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喊回來的人有些茫然，還是照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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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小時之前。
方特助一如往常來到工位，開完例會之後就帶著重要文件去了總裁辦公室。
一路上，方特助收獲不少問候，他扶正眼鏡，禮貌地一一回應。
他是司行昭的得力助手，專業能力過硬，很得賞識，公司裏的人也敬佩他。
只是再專業的秘書也會苦惱自己讀不懂上司的心思，方特助最近也有了這種煩惱。
好在並不涉及工作，是上司的私事，不會讓他懷疑自己的專業水平。
但插手上司的情感生活也很可怕！
方特助心有餘悸。
他想到美貌柔弱的總裁夫人，還有反常的上司，頓時覺得人生艱難。
一會後，方特助就收拾好情緒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。
“進。”
方特助神色如常，高效迅速地匯報完畢。
結束之後，他沒有離開，在原地站了一會。
辦公桌後的男人沒有擡頭，也沒有說話，顯然也是知道的。
方特助看這個反應，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上司的心思不好猜，但方特助不用腦子都能想出來現在司總心裏想的是誰。
“我已經安排了一隊人跟著去，”方特助應答如流：“今天去東山的人很多，所以我又去安排了幾個保鏢，並讓他們實時匯報郁少爺的情況。”
“還有照片，需要讓您過目麽？”
方特助說完就低下了頭，顯然也有點不適應金牌助理到私家偵探的角色轉變。
天知道他的專業能力為什麽要應用在這上面。
司行昭沈默了一會，在方特助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的時候，終於開口了。
“直接給我就好，”男人神色如常地合上企劃案：“讓他們把消息直接發給我。”
“照片也要。”
方特助一震，很快反應過來：“好的。”
他用餘光瞥了一眼司總，對方的面容依舊冷峻，垂著眼瞼，斂去眼底暗色。
走出辦公室，方特助再次肯定自己的專業能力和揣摩上司想法的能力。
只是有點對不起總裁夫人了，和同學去露營都要被人跟著。
方特助在心底說了聲抱歉。
方特助找來的保鏢很稱職。
郁皊一行人在九點到達東山，他們的記錄就從九點開始到發消息的時候。
山上人很多，也有不少架著攝像頭的，他們又很小心，因而偷拍的行徑沒有被發現，拍下來不少入鏡的照片。
東山上風景好，今日陽光也不錯，萬裏無雲，鏡頭中心的兩個年輕人長得又好，隨便一拍就能出片。
照片裏，郁皊穿著沖鋒衣，愈發顯得纖細高挑，站在比他高大壯實不少的男生身邊和他說話，偶爾還笑一笑。
他皮膚極白，是霜一般的冷色調。長發烏黑柔順，被風吹得有些亂，每根發絲都浸在燦爛的陽光裏。
膚色微深的男生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不好意思。
看上去像是校園戀愛。
負責人的心頭愈發覺得古怪。
原本他們是打算幫忙的，以一個陌生好心人的身份，但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出來得太快了，讓他們完全沒有預料。
負責人叼著煙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，引得路人專門跑過來提醒他，不要在這裏抽煙。
他只好吐了煙，又和人道歉。
好在沒過一會，司總的消息就發來了。
“繼續匯報，註意他的安全。”對面的消息很簡短：“有事就去幫忙，不要麻煩別人。”
“不要被發現身份。”
負責人：……
他是保鏢！不是私家偵探！不知道該怎麽扮演一個熱情路人！
這活也太棘手了。
負責人沒叼煙，表情更苦大仇深。
他在司氏集團下任職也有幾年了，平時只負責安保，對頂頭上司的唯一印象是雷厲風行，哪能知道上司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果然，負責人深吸一口氣，戀愛中的上司總是更難伺候。
***
天文社來的齊聞十分熱情。
他大概是天生的開朗性格，很會來事，沒多長時間就和江檸祁陽他們聊起來，熱火朝天。
“我們這次帶了望遠鏡過來，”齊聞是社長，笑著和他們說：“會更清晰，你們想過來看看麽？”
郁皊想了一下。
齊聞補充：“我們是天文社的，專業設備還是有一些的，到時候在群裏發消息，想來的都可以過來。”
郁皊點了點頭。
他來之前就聽江檸說有其他社團的成員過來，不過對他的影響不大，畢竟他連攝影社的成員認識的都不太多。
“好啊。”祁陽代替郁皊回答：“到了晚上我們就過去，蹭一下你們的望遠鏡。”
齊聞得到回答，又問：“你們中午打算怎麽吃？這裏可以點外賣，但是要等很久。我們社團帶了鍋過來，我會做飯，要一起來吃嗎？”
他坐在折疊凳上，一雙長腿委屈地縮著，笑容很開朗：“我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江檸熱情：“我們也帶了鍋！”
“你們打算吃什麽？我在超市買了肥牛卷和蔬菜，”她看著齊聞，帶了幾分探究：“你會做什麽菜？”
齊聞是大三的，江檸對他不怎麽熟悉，自然不知道這個學長會不會做飯。
江檸看了一眼郁皊的方向。
不會是為了泡大美人說出來的大話吧？
要是真的，他們今天就是沾了郁皊的光。
齊聞不慌不忙：“昨晚做的菜，凍在餐盒裏，中午熱一熱就可以了。”
他看向郁皊，眼睛彎了彎：“簡單做了點，鹽水蝦、糖醋小排骨、番茄蝦滑，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。”
祁陽很不合時宜地“哦？”了一聲。
這時候要是看不出來對方的心思，就有些太遲鈍了。
郁皊看著齊聞的笑臉，斟酌地搖了搖頭。
這個來幫忙的學長的確很熱情，但要是不把過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就更好了。
“謝謝，”他不動聲色地拉開和齊聞的距離：“太麻煩了。”
郁皊拉了拉還想說什麽的祁陽。
“我們帶了吃的過來。”
齊聞露出可惜的表情。
那也只是一瞬間，很快他的笑容重新掛上：“我的廚藝很不錯的，真的不來試試嗎？”
郁皊搖頭。
江檸出來打圓場。
“學長，你帶了這麽多東西過來，是打算一個社團一起吃嗎？”她笑了笑：“我們攝影社的也打算一起，弄個大鍋燉什麽的。”
齊聞搖搖頭。
他的笑容明顯淡下來：“沒做那麽多，他們自己有帶東西過來也有點外賣的。”
江檸看破不說破：“是嗎，我們社團打算聚在一起吃。”
這就是顯而易見的拒絕了。
齊聞看了一眼郁皊，後者表情淡淡，一雙漂亮的眼睛眨著，睫毛又長又直。
話不多，安安靜靜地坐在折疊凳上，肩背瘦削。偶爾才應一兩聲，側臉光潔雪白。
很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。
“那也沒事，”齊聞並不氣餒，笑容更燦爛：“要是你們想，隨時可以過來。”
郁皊禮貌地點頭。
齊聞又站著說了一會話，被同社團的人叫回去了。
祁陽戳戳郁皊。
郁皊偏頭看他。
“這個學長應該是看上你了，”祁陽：“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郁皊莫名其妙：“我應該有什麽想說的？”
祁陽撇撇嘴：“你沒有，但你老公肯定有。”
郁皊擰了擰眉。
好在祁陽還知道小聲點，湊在他耳邊：“你想嘛，你背著他跑出來玩，還遇見一個開朗男大和你談笑風生，他不得年齡焦慮了。”
短短一句話竟然有三個槽點。
郁皊：……
“我們不是那種關系，”思忖再三，郁皊還是糾正祁陽錯誤的用詞：“而且，你想多了。”
純潔的合約關系竟然被汙蔑至此。
祁陽一笑。
露出那種我就知道你在說謊的表情。
郁皊索性不和他計較了。
祁陽總會想得很多，要是告訴他真相，還不知道要想到什麽時候呢。
“煮面吧，”郁皊點開外賣軟件看了看：“周邊有一些外賣，你看過了嗎？”
江檸把小鍋拿過來。
祁陽到帳篷裏拿出食材：“不點外賣了，帶的東西太多了。”
“那我們就煮面吃！”
江檸高高興興地宣布：“不用管他了。”
她是很愛看帥氣學長圍著大美人轉的場面，但顯然大美人本人不太喜歡。
郁皊點頭，幫著一起準備食材。
飯很快做好了，肥牛卷下鍋香氣撲鼻，江檸還下了一把水嫩新鮮的娃娃菜，看著更誘人了。
祁陽一邊洗碗一邊比劃：“早知道我昨天就再買點蝦滑，可以涮一涮。”
郁皊打破他的美夢：“鍋裏煮不下。”
“我就說說嘛。”祁陽笑笑，擦幹凈餐具上的水分給眾人。
“流星雨晚上七點……”江檸一邊嗦面一邊看手機：“吃完飯可以去山腰上逛逛，這裏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“對哦，”祁陽在背包裏翻：“我把我的相機也帶過來了，等會給你們拍照。”
江檸自然答應下來：“那給我們拍個合照。”
郁皊也點頭。
他們正說著，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尖叫聲。
“他好像嗆到了！”
有一道頗為尖利的聲音響起來：“有醫生嗎？他的臉憋紅了！”
江檸立刻變了臉色。
她把碗放下，匆匆跑過去，祁陽和郁皊也跟上去。
的確有人嗆到了，是個不認識的男生，眼鏡在掙紮間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，一張臉憋得通紅，發出痛苦的嗬嗬聲。
和他一起過來的人手足無措，虛虛扶著嗆咳到的男生，露出焦急的表情。
江檸也急了。
不知道他剛剛吃了什麽，但顯然情況有點嚴重。
一起來露營的社團成員裏沒有會急救的，不敢貿然上手導致情況更嚴重，只能在一旁幹著急，到處問有沒有會急救的醫生或者護士。
周圍也騷動起來。
祁陽咽了咽口水：“壞了……”
山腳下有醫療點，但路也有些遠，醫生趕過來也需要一定時間。
齊聞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，臉色凝重：“這裏好像有求救電話……”
“誰嗆到了？”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忽然分開躁動的人群，語氣冷靜：“我是醫生。”
他冷靜的語氣很能唬人，慌亂失措的社團成員立刻道：“在這裏！”
年輕男人大概真的是醫生，很高效，查看了一下男生的情況，熟練地抵著他的腹部擠壓，來來回回反覆。
沒一會，嗆到的男生就咳著吐出來一顆丸子，在旁邊吐了一會。
危機解除。
齊聞放松下來，對著電話說聲謝謝就掛了。
才打算下去找醫生的郁皊和祁陽也松了口氣。
他們是來露營的，要是有人因為嗆到出了什麽事也挺難處理的。
“真是謝謝你！”
年輕男人搖搖頭：“不客氣。”
“我也是來露營的，如果之後有什麽情況可以找我來幫忙。”
他言簡意賅，仿佛完成任務似的，目光在郁皊和祁陽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郁皊頓了一下，有些疑惑地回望。
醫生收回視線。
江檸自然答應下來：“那真是太謝謝你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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